21世纪经济报道 记者李愿 北京报道

　　随着威海银行（9677.HK）永续债赎回权行使公告的发布，这意味着15家银行于2019年发行的5696亿元永续债，均按照发行条款对永续债进行了赎回。

　　这15家银行包括中国银行、民生银行、华夏银行、浦发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渤海银行、交通银行、广发银行、建设银行、台州银行、威海银行、徽商银行、中信银行、平安银行。其中，农业银行发行了两支永续债。

　　永续债，即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可以补充银行其他一级资本，提升银行一级资本充足率。永续债首次发行于2019年，中国银行发行了全市场首支永续债。

　　数据显示，截至目前，各类银行发行的永续债存量规模超过2.5万亿元，发行银行类型覆盖政策性银行、大行、股份行、城商行、农商行，其中大行、股份行占比约80%。

　　永续债均设置了有条件赎回权，一般会在第5年末或者第10年末行使赎回权（具体看债券期限）。行使赎回权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使用同等或更高质量的资本工具替换被赎回的工具，并且只有在收入能力具备可持续性的条件下才能实施资本工具的替换；二是或者行使赎回权后的资本水平仍明显高于监管部门规定的监管资本要求。

　　由此，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上述15家银行在赎回永续债前，普遍新发了永续债。例如，威海银行发布的公告显示，该行于11月21日成功发行了29亿元永续债，票面利率为2.90%；徽商银行公告显示，该行于11月11日发行了100亿元的永续债，票面利率为2.55%；平安银行公告显示，该行11月5日发行了200亿元永续债，票面利率为2.45%。

　　上述等因素也导致了今年银行永续债发行规模的增加。wind数据显示，今年以来，银行永续债发行规模超过6000亿元，同比增速超过100%。

　　不少上市银行在赎回永续债后也会进行公告，11月18日建设银行公告称该行全额赎回了2019年发行的永续债，9月20日交通银行公告称该行全额赎回了2019年发行的永续债；8月21日农业银行公告称该行全额赎回了2019年发行的永续债……

　　据远东资信统计永续债历年发行情况显示，从总发行量来看，2020年-2024年（截至2024年11月5日），大行始终占据主导且较为稳定，股份行2022年-2023年发行规模较小，大行和股份行2024年发行量重回高位，主要系两者2019年第一波发行的永续债陆续开始赎回。城商行2022年-2024年发行量维持在700亿元左右，2025年城商行永续债将迎来赎回高峰，预计未来一年发行量将有所回暖。除个别规模大、资质好的农商行外，农商行发行量较小，单只融资规模较小。对于规模较小的城农商行而言，永续债发行门槛相对较高。“由于市场环境的变化，新发行的永续债融资成本更低，预计2024年、2025年永续债将迎来赎回高峰。”

　　与二级资本债类似，永续债也有不赎回的风险。招商证券认为，有三个因素削弱主体的赎回动力，一是其并不包含二级资本债的“资本衰减”条款（即从第6年起资本补充能力每年递减20%），二是赎回之前需报监管审批同意，三是能够顺利新发永续债进行替换或是满足即便赎回也能保持“明显高于”监管资本要求的充足率。若是不赎回，不仅需要承担5年后基准利率的不确定性带来的融资成本上升风险，更重要的是，由此产生的负面影响不容小觑。

　　需要注意的是，与今年不同，自明年起，有不少农商行的永续债面临到期赎回，此前不赎回二级资本债的银行也主要以农商行为主。统计显示，今年以来至少有5家农商行选择不赎回二级资本债，较2022年、2023年的数量大幅减少。

　　“2024年银行二级资本债不赎回风险有所降低，对整体市场的冲击减弱，但随着银行永续债也开始进入赎回期，二永债不赎回风险仍不可被忽视。密切关注2025年二永债赎回高峰期的月份，如5月、8月、9月和11月份，警惕二永债不赎回风险。”华福证券提醒。

　　金融监管总局数据显示，截至今年三季度末，商业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0.86%、12.44%，而2018年末为11.03%、11.58%，显示自2019年永续债发行以来，商业银行其他一级资本得到较好补充（注：优先股也可补充其他一级资本）。